第三百五十九章 玉石

白灵收到请柬之后，让海棠看着准备一份寿礼，倒是不看重这场宴会。
  萧家虽然是世家，可之前萧夫人做的事，即便白灵去萧府做客，这些流言也会随之让人记起，于白灵而言并没有好处。
  但收到请柬，在宫宴上萧穆晴的表现也好，和萧妃之间的那点牵连也罢，白灵都不能拒绝参加这场宴会。
  “姑娘，户部尚书夫人递了帖子求见，好像是有急事。”海棠收到小丫头的报信后，对白灵道：“这位户部尚书夫人，是皇后隔了两房的堂妹，其祖父是太子太傅。”
  白灵眉心一挑，京城里遍地是姻亲，这些达官贵人之间拐着弯都有点关系，倒也不稀奇。
  “是太子一派的？”涉及到派系，白灵便有些厌烦。
  “是。”海棠点头。
  “请进来吧。”白灵淡淡的开口，屈指叩击着桌面。
  太子庸碌，可人家是嫡系，外家又有能力，这太子之位尚算稳妥。
  而太子府的谋士不少，在阴谋诡计之下，太子方才没有输给其他的皇子太多。
  汉王府手握重兵，在朝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，太子自也是想要拉拢的，可汉王府一向是保持中立，太子拉拢不成也没敢得罪。
  白灵和上官煜定情的事没有外人知晓，但白灵经常出入汉王府给雅阳公主治病，而汉王府对雅阳公主……
  揉按着眉心，白灵疲惫的道：“让人盯着点户部尚书，免得被利用了。”
  “奴婢听闻尚书大人的父亲，也就是已经致仕的老阁老身体抱恙，户部尚书夫人前来，应该是请姑娘去医治的。”海棠道。
  在府中的时候，海棠一向是称白灵为姑娘，而不是主子。
  “医馆那边，也该出点新药了，要不然我留在京城了，岂不是要变成上门看诊的大夫了。”白灵皱眉道。
  一般老百姓自然是求不到白灵这里，可达官贵人太多，白灵一个没有靠山的郡主，真的有人来请，她是不好拒绝的。
  可京城就是个大染缸，不说派系之间的勾心斗角，便是各府后院里的龌龊事也不少，白灵可不想掺和进去。
  主仆俩说话间，户部尚书夫人已经进来。
  白灵的身份是不需要行礼的，但毕竟是小辈，还是站起身迎了几步。
  “不知尚书夫人前来做客，府中没有准备，还请夫人见谅。”白灵客气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道。
  “是本夫人唐突了，还望郡主不要怪罪。”户部尚书夫人年近四十，保养得当倒是不显老态。
  两人寒暄了几句，白灵吩咐丫鬟上茶，这才步入正题。
  “家翁最近身子不适，看了几个大夫也不见好，御医也没有办法，这才不得不前来打扰郡主。听闻郡主医术高超，还请郡主能够登门为家翁医治，尚书府必有重谢。”户部尚书夫人诚恳的道。
  白灵再没有靠山，也是郡主，否则户部尚书夫人绝不会亲自前来请她。
  纵然是来了，户部尚书夫人也不见得有多客气，只是例行公事而已，并未将白灵看在眼中。
  “还请夫人将老大人的情况告知，若本郡主有把握医治，自会随夫人前去。若是没有把握的，本郡主也只能说一句抱歉。虽然身为医者不该如此，可本郡主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，总归有些不方便。”白灵语气淡了几分。
  医者仁心不假，可也没必要给自己找气受。
  户部尚书的父亲，曾官拜阁老，每年大寿的时候皇帝还会给些赏赐，以示对老臣的体恤。
  尚书府能立得住，也离不开老阁老的面子，否则以现任户部尚书的能力，能做个侍郎都是抬举了。
  户部尚书夫人，也就是李夫人，没想到白灵如此不识抬举，心里便多了几分怒气，沉下脸来。
  “郡主是瞧不起尚书府吗？现下满京城，谁人不知道郡主医术高超？家翁身染重病，本夫人亲自来请郡主，也是出于一片孝心，郡主当真如此不近人情？”李夫人冷脸问道。
  白灵浅笑，不卑不亢的道：“若是尚书府有人中毒，或是断了手脚，本郡主自是不会见死不救，定当尽力而为，这也是本郡主所擅长医治的类别。
  可人食五谷杂粮，难免有生老病死，本郡主纵然医从药王谷，可也不是能起死回生的神仙。夫人孝心可嘉，本郡主亦是感动，却不能不自量力。”
  “郡主不曾去看过，如何知道家翁是何病症？既然郡主不肯前去，那本夫人也不好勉强，打扰郡主了。”李夫人带着怒气起身。
  海棠周身散发着冷气，若不是怕给主子惹来麻烦，真想动手将人丢出去。
  白灵的眸色也冷了几分，半垂着眼帘道：“李阁老的情况，本郡主已然听闻。夫人若是想要尽孝，本郡主倒是有一个办法，能够让李阁老的情况有所缓解。只是……”
  “只是什么？郡主不妨直言，尚书府虽然不复家翁在朝时的风光，但为了家翁的身体，愿意散尽家财。”李夫人忍着怒气又坐了回来。
  “请夫人稍等一下。”白灵起身，往后屋走去，待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出来，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紫檀盒子。
  李夫人以为是灵丹妙药，可在看到白灵打开紫檀盒之后，期待却变成失望之色。
  白灵所拿出来的玉石是空间孕育的，自是属于极品，但李夫人志不在此。
  “郡主是在戏耍本夫人吗？纵然这是上等好玉石，又与救治家翁有何关系？”李夫人快要绷不住了，咬牙切齿的质问。
  “这是本郡主以秘制的方子，用来温养玉石，适合年老体弱者佩戴，不出月余便能见成效。虽然效果是慢了些，但不会伤及根元。”
  白灵不在意李夫人的态度，将玉石放在桌上。
  纤细的指尖划过紫檀盒，白灵淡漠的道：“若非看在夫人是真心孝顺长辈，本郡主定然不会拿出这块玉石来。要知道一块上等玉石本就难得，而要温养一块玉石，则需要耗费众多的人力物力，尚且十之三四方能成功。
  李夫人怀疑的看着紫檀盒，并没有接话，似是在考虑要不要相信白灵。
  萧沐名下的玉石铺子，也打着能够温养人体的旗号，一块中等的玉石尚且能卖出几千两银子来，还是得长期佩戴方能看到效果。
  而白灵所拿出来的玉石，却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玉石，李夫人有些犹豫。
  “夫人可将玉石拿去，一个月后，若是李阁老身子不见好转，便当是本郡主看望李阁老的伴手礼。若是李阁老有了好转，夫人再行付玉石的银子也不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