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4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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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顾瑾汐低下头,脸上甚至没有丝毫的变化,淳于韵的身子是见了血,本来身子寒凉,有孕就极为不易,这个孩子还当真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,只可惜,如果她没有动歪心思,自然能好好的凭腹中胎儿,稳坐七皇子妃的位置,往后或许就平步青云;但凡事总有意外。如果她不是淳于韵,如果她不是处处想着要针对自己,她也不是不能保住那胎儿,只是她非圣母,还是秦睿的那句话说得对,凭什么? ??萧太后死死地咬着下唇,视线在秦睿和顾瑾汐之间不断地扫来扫去。先前儿早就已经见识过秦睿对顾瑾汐的在乎,纵然心里对顾瑾汐再不满意,可有些事情到底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,只能深吸口气,“睿儿,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咱们秦氏皇族的血脉,你别忘了,襄儿也是要叫你一声九皇叔的!” ??“哼!”秦睿闻言嘴角微微勾着,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,脸上尽 ??发出一声轻哼,脸上尽是不屑。 ??“瑾汐,你难道真的就不能……”萧太后薄唇微微抿着,面色也软和了不少,语气也不似先前儿的狠戾,反而透着几分祈求。 ??众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,尤其是萧太后的态度,再看向站在顾瑾汐身边的秦睿,都不由得心中腹诽着。看来这萧太后疼宠幼子睿王的传闻果然不假,刚才还恨不能将顾瑾汐给生吞活剥了般,现在就是……不过众人还没腹诽完,立刻就听到顾瑾汐那浅淡透着几分凉意的嗓音响起。 ??“瑾汐还是那句话,学艺不精,韵宁郡主的病,瑾汐无能为力。”顾瑾汐低下头,甚至连语气都没有半点儿变化。 ??“你……”萧太后闻言,顿时被气得不轻,抬手狠狠地指着顾瑾汐,面色早已经是难看到了极致,“果然是小户人家的女儿,哼!睿儿你自己看看,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!” ??“出生如何,瑾汐是没得选择。”顾瑾汐闻言,脸上甚至带着点点浅淡的笑容,就那么与萧太后直勾勾的四目相对,“但瑾汐不怨。”如果真的能够出现在平常百姓家,那对于她来说,始终福气。只可惜,这种福气,前世今生都与她无缘罢了。 ??至于秦睿,他会因为萧太后的一句话就对顾瑾汐不满吗?当然不! ??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顾瑾汐的身边,脸上的笑意浅淡,“儿臣的出生已经足够的高贵,也并没有问鼎天下的野心,不需要汐儿的母族来陪衬。”说着,他看着萧太后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晦暗幽深,“正因为汐儿的母族不显,皇兄才会对儿臣如此放任;不然,怕是儿臣这安稳日子,不得长久了。” ??“你胡说什么?”话音刚落,萧太后厉喝扬声呵斥道。虽然,对秦睿他们是有算计,但那都是秦氏皇族内部的事情,如何能够摆到台面上来说。 ??秦睿嘴角斜勾,脸上的笑意清浅,他抬手轻轻地将顾瑾汐拢入怀中,“胡说吗?呵呵,有没有胡说母后心里知晓。” ??旁边站着的大夫在萧太后开口的时候就打量着顾瑾汐,身为岐黄医道中人,自然也听说过顾瑾汐的事迹,对她那手精湛的针灸之术也是仰慕已久,只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得见,今天看样子,这位顾小姐也是不愿出手的,别说是她,就算是自己也……皇家的人是最不好服侍的,稍微行差踏错就有可能祸及全族。不过看起来这睿王倒是对顾瑾汐极为宠爱,身在皇家却能如此专情,倒是顾瑾汐的福分了,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专情能够维持多久罢了。想到这里,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秦睿,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。 ??萧太后的面色早已经黑如锅底,身为太后娘娘,平日里有谁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,谁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,她怔怔地盯着顾瑾汐,眸色狠戾,咬牙切齿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,语气透着几分威胁的味道,“你当真不治?” ??“大夫已经下了诊断,别说医者,众位夫人怕是都明白得很。韵宁郡主身子寒凉,本来有孕就极为不易,又服侍了大量寒凉之物,这身子已经见红,孩子如何能够保住?”顾瑾汐抬起头,眼神仍旧清澈,看着萧太后,“太后娘娘如果非要让瑾汐保住郡主的胎儿,还不如直接给瑾汐一刀来得痛快!”这说话极为直白,就差没说,萧太后是要拿淳于韵小产的事情来惩罚她了,周遭也不是明白人,想到萧太后对睿王和顾瑾汐的婚约素来不满,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。 ??“放肆!”感受到周遭那几道隐晦的目光,萧太后原本就心情不好,此刻更是怒上心头,扬声厉喝,抬手狠狠地拍在面前的桌案上,“你当真以为哀家不敢惩罚你吗?” ??“啊!痛,好痛。大夫,求求你,求求你!”淳于韵的痛呼不时的在耳边响起,萧太后面色越发的难看了,瞪着顾瑾汐那咬牙切齿的模样,像是恨不能将顾瑾汐给生吞活剥了般,“你当真不治?” ??淳于韵似乎也听到了周遭人的议论,转头看着顾瑾汐的方向,因为过多的疼痛,语气已经变得有几分有气无力,“顾小姐,求求你,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,顾小姐……” ??“……”顾瑾汐见状,眉宇微微颦蹙着,凝着淳于韵那因为疼痛而满头大汗湿透发根的模样,薄唇微微嚅了嚅,却到底是没有点头,“韵宁郡主,抱歉!” ??“不,不会的,不会的!”淳于韵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小腹,她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在一点一点的离自己而去,“你在恨我是不是?你恨我抢走了襄哥哥是不是?”那样狠戾的语气,带着决然,又似透着了悟。 ??顾瑾汐却只是嘴角微勾,透着清冷,笑意浅淡,“民女对七皇子并没有过任何妄想,韵宁郡主也不必用这样的罪名来指责我。曾经跟七皇子有过的婚约也早就已经解除。”说着她低下头,“我以为这一点韵宁郡主早该明白的。” ??“不,不!啊——”因为过度的疼痛,纵然撕心裂肺可淳于韵也再没有办法嘶吼出来,她已经没有力气了,只是死死地盯着顾瑾汐的方向。 ??“所谓医者望闻问切,顾小姐你这看都不看就说不能治,这是不是有些太过草率了!”站在人群中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突然道了一句。 ??目光原本聚集在淳于韵身上的众人又都回过头来,不仅仅是那些贵妇贵女,连萧太后都若有所思地盯着顾瑾汐,片刻后 ??汐,片刻后张口,“顾瑾汐,哀家命令你去给韵宁郡主医治!如果保不住韵宁郡主腹中的胎儿,那你就提头来见!” ??“汐儿便是不治又如何?”秦睿猛的抬起头,眸中透着浓浓的阴鸷与萧太后四目相对,“本王今儿倒是想要看看,谁敢让汐儿提头来见!” ??萧太后没有想到秦睿竟然会为顾瑾汐做到这样的地步,想到顾瑾汐的医术,再联想到自从顾瑾汐出现之后秦睿的身子似乎就好了不少,难道?不知道为什么,她心里陡然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,可分明自己的暗子每月传来的消息,这秦睿体内的毒根本没有解除,那到底是为什么,难道他真的为顾瑾汐着了迷? ??上下打量着顾瑾汐,面容清灵绝美透着稚嫩,虽然只有十二岁稚龄,可却仍旧能够看出往后是怎样的风华绝代,如果真的成长起来,怕是会让不少人为之倾倒。怪不得,她嘴角斜勾冷哼一声,“睿儿,你……” ??“哼!”秦薇闻言,看着立在下方的顾瑾汐,眸底尽是幸灾乐祸的味道,“九皇叔,你怎么能为了顾小姐忤逆皇祖母,这可是不孝!” ??“儿臣这辈子就得汐儿一人真心相待。”秦睿说着低下头,眼底带着浓浓的宠溺看着顾瑾汐,那几乎能腻死人的宠爱,让那些贵女只觉得心都在砰砰的跳着,恨不能取顾瑾汐而代之。不过想到秦睿那病怏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的身子,又只能悻悻地作罢,“如果母后非要将罪名扣到汐儿的头上,那还是先要了儿臣的命吧!” ??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萧太后气得面色苍白,死死地捂着胸口。 ??桂嬷嬷见状,赶紧上前搀扶着萧太后,有些不赞同地看着秦睿,“睿王,您怎么能这么跟太后娘娘说话,太后娘娘也是为了……” ??“为了皇家血脉,哼!”秦睿脸上带着几分不屑。秦氏皇族的血脉跟他有半文钱的关系? ??“皇祖母!”秦宁却是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上,瞧着纵然淳于韵不像是装的,可这大夫都已经说胎儿保不住了,萧太后如此,岂不是摆明了想拿顾瑾汐撒气吗? ??整个殿内多少双眼睛,多少幸灾乐祸的眼神,可顾瑾汐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,她只是轻轻地抬起头看着萧太后,“韵宁郡主的身孕,瑾汐,的确无能为力!” ??“……”萧太后气得面色苍白。死死地咬着牙,想要呵斥,可碍于秦睿在场到了舌尖的话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。 ??“汐儿不日身受重伤,尚未痊愈,如果母后没有其他事情,那儿臣就带汐儿先行告退了。”秦睿对萧太后的话似是没有听到一般,脸上的笑容浅淡,甚至带着几分不屑;从进入韶华殿后就站在顾瑾汐的身后,抬手轻轻地将顾瑾汐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,那样深情款款的模样,那样专注宠溺的眸光,好似周遭所有的人都不在一般,“站了这么久,可累?” ??“不累。”顾瑾汐摇了摇头。 ??萧太后原本就难看的面色,此刻更是双眸泛着红红的火光,如果眼神能够杀人,没有人会怀疑此刻顾瑾汐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,“你,你们……” ??“九皇叔,就算你再宠爱顾瑾汐,也不能拿我们秦氏皇族的血脉当儿戏吧。”秦薇皮笑肉不笑,对顾瑾汐早就是恨得牙痒痒了。 ??秦睿闻言抬起头眸色狠戾带着某种决绝的味道,“本王的王妃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你有意见?”说着嘴角微微勾起,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你们怎么不去救?医术,哼,看过两本医书便能够救人,那我西楚皇族养那么多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?儿戏?哼,连自己有了身孕还不知道好好休息的人,能怪得了谁?” ??如果不是那淳于韵心怀鬼胎想要算计自己的丫头,又怎么会害人害己,不过说起来,他深凝着跪在软榻旁边的香草,嘴角微微勾着,眸底透着几分深邃。 ??“宋院正来了!”就在秦睿发飙的时候,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。 ??众人这才回过神来,赶紧让出一条道路。宋院正在小太监的搀扶下气喘吁吁,看到顾瑾汐的时候,双眸亮了亮,不过在看到躺在软榻上那狼狈的淳于韵时,又只能认命的过去。诊脉,探病,又是一阵忙碌。 ??所有的人都看着宋院正的动作,没有任何悬念的,宋院正摇了摇头,“请恕老臣无能,韵宁郡主已经小产。” ??其实在进入韶华殿后闻到那样浓烈的血腥味的时候,他就已经知道了结果,只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,只是在说的时候,他还不着痕迹地刮了顾瑾汐一眼,如果在刚见红的时候顾瑾汐能用银针导入药力稳住胎气,虽然淳于韵的身子太差,不过想要保住这孩子也不是不可能,不过这风险就大了些,想到顾瑾汐和淳于韵之间的关系,又有几分了悟,只是有些话,没有办法摆到台面上来说罢了。 ??萧太后闻言,顿时只觉得眼前黑了下,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仰,她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,声音颤抖着,“真……真的,没了?” ??“韵宁郡主身子寒凉,受孕本就极为不易,可又服食了大量寒凉之物。”说的话都大同小异,站在旁边的大夫听到宋院正也这么说之后,终于大松了口气。虽然这种事情不过是小病症,但却仍旧非常的担心,如果错诊,以太后娘娘现在的心情,怕是自己想活着走出这韶华殿都难。 ??“……”萧